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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到了嗎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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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到了嗎18

白元常躊躇不決,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,明明很簡單,可突然之間他變得不知道答案。

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
“我也記不清了。”

他臉上一片空白,是上游戲太久了嗎?

居然有些記不清自己在現實中的模樣了。

“哦,是嗎?”

鎏璧清清冷冷的聲音似乎穿越了很遠的距離,她目光清幽透徹,能清晰無比地從這雙眼睛中看到倒映出的一切。

白元常緊皺眉,神色漸漸扭曲,他努力地想、很努力地想,仍然想不出他從前到底是什麽模樣。

他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?

白非綺擔憂地看著神色異常難看的白元常,想要上前去擋住鎏璧的逼視,卻被一旁的斛蓮拉住,沖她搖了搖頭,秀美的臉上帶著不讚同。

白元常低眉斂目了許久,想到什麽,他猛地擡眼,她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的模樣,蒼白青黑、將死之人的模樣。

我應該不是現在這個模樣吧?

他不禁專註地看著她的瞳孔。

白元常思緒清晰了很多,對了,這個副本體驗感真的很差,難度也是出了名的。

他為什麽要來?為什麽……

他想起來了,要不是獎金足夠豐厚,通關的運氣成分極大,他也不會來這。

萬一他匹配到的對手都很弱,像信息網上的那些炫耀的貼主一樣,那這些獎金豈不是手到擒來。

接下來,一晃神,她的目光……他不由得沈浸在這目光中,吶吶無言,她像是已經知道了答案。

一陣疼痛朝白元常的眼睛襲來,眨了眨眼,他徒然低下頭。

“我還真是上游戲太久了。”他無奈自嘲,“你一這麽問我,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。”

說話的口齒都清晰、輕快了不少。

鎏璧目光微閃地看了眼如夢似醒的人,嘴角泛起一絲冷意,意有所指道:“也許真的是游戲上的太久了。”

從上游戲開始到現在她的時間也過去了很久,感覺到了一絲少有的疲倦。

她都忘了,她被系統強行設置到破障,不能再隨意使用力量。

他們神色各異,他們不知道白元常的蹊蹺之處是因為現實的原因還是游戲的設置。

經鎏璧這麽一說,他們也剛意識到他們最近都沒怎麽見過現實中的白元常。

組隊邀請還是白非綺發來的。

鎏璧又優哉游哉地開了口:“說了這麽多,我還不知道通關的方法。”她站起身,從容地走到面前的地攤上,轉過視線問,“怎麽才能通關呢?”

據白元常的狀態來看,這個副本很難搞,以豐厚的獎金作為但又有著極差的體驗,和摸不著頭腦的通關法則。

確實是會吸引許多普通的修者前仆後繼地來加入,每個人成為修者本就是上天眷顧,他們也都相信自己就是那個天選之子。

斛蓮專註看著沈思的鎏璧,思緒滿天,凝聚須臾後又快速移開,生怕被她發現。

她將他們引入謎團之中,她的表現又好像不知道這是謎團。

世上沒什麽能令她煩惱。

就像高懸之月,始終冷靜自持地看著這些局中人迷惘地尋找解決之法,等他們陷入絕望時她或許會揮灑出一點點月光,給與他們一些援手。

斛蓮看了看左右各自陷入沈思的人,率先回答:“連續十勝,中間不能有任何失敗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鎏璧彎起雙眼,笑著說,“謝謝你的告知。”

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起了身,朝土路的對面走過去。

斛蓮神色不定地看向她去往的方向,是他們對面的攤子。

鎏璧站立在攤前,好整以暇地看著攤後的的玩家,他戴了一個黑色面具,面具有隱匿氣息的作用,身上穿的是游戲裏的裝備。

秦樾和她提過一嘴,她的系統後臺裏也有很多。

鎏璧和他對視片刻,忽然傾身湊近他。

旁邊的人想要阻擋她的靠近,反而被他揮手示意退下。

鎏璧幹脆地做了想要做的動作,她很確定他是誰,擡手摘去他的面具,面具下的人也在同一時間開口說話。

“鎏璧,是我。”

薛子纏別過視線,似乎有些不敢看她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

打完生澀的招呼後又只呆呆地眨著一雙眼睛看著她,連話都不會說了。

鎏璧設想好的發難突然就這樣被截斷,平地起的微風忽地吹起,她撫了下頭發,歪了歪頭:“啊,好久不見。”

她的視線微微一頓,停在他的臉上,給人只看他一個的錯覺。

“但是,你怎麽會在這?”

一句冷淡的話又將人打回原形。

薛子纏輕聲:“我說是巧合你信麽?”

鎏璧格外坦誠:“不太信。”

下一秒,她聽到薛子纏的喟嘆。

“的確……你說的對,不是巧合。”

他擡眼專註地看她:“我是特意來找你的。”

鎏璧神情淡淡:“哦,你怎麽知道我在這?”緊接著又說了下一句話,“斛蓮告訴你的?”

她總是提起他,以及他不見掩飾的視線,想要人不聯系在一起都難。

薛子纏輕頷首:“嗯,是我問的她。”又默默補充,“我來是有要緊事。”

她好像變了不少,偷偷覷著她,鎏璧自然也註意到他的目光,回看過去時他卻倉皇地朝後退了一步。

鎏璧站直身體,無辜的神色完全不能理解他動作那麽的原因。

她直接切入主題:“說吧,有什麽要緊事?”

薛子纏失落了片刻,又沒維持多久,因為她總是那麽冷淡。

冷淡到別人生不出一絲綺念。

他看了眼周圍:“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。”

隨著薛子纏的聲音響起,兩人所處之地換了個模樣。

鎏璧默然打量著綠意盎然的周圍,這也是游戲功能?立刻從枯敗的環境變成另外一個生機勃勃的場景。

她記得要等秦樾的承諾,朝他道:“你說吧。”

薛子纏懇切道:“你先不要下游戲。等我通知,我說可以的時候你再下。”

他說的話有些出乎意料,鎏璧微微擡眼:“為什麽?”

薛子纏毫無保留地、將所知道的說給她。

“有人舉報你是玄實及梧元等妖人的主人,還上交了許多證據。聯盟高層現在大多已經認定當年之死只是你金蟬脫殼的一個手段,抹去自己的過去重新擁有一個光明的身份。”

鎏璧只在剛聽到時驚訝了一瞬,很快又恢覆正常問:“那證據是什麽?你知道多少?”

薛子纏緊盯著她說:“證據是毫不費力地摧毀了坡河村、地下城等妖人所控制之地,而且對控制傀儡的法陣異常熟悉。地下城和坡河村都有目擊證人。”

鎏璧渾不在意地笑了笑:“就憑這些?陣法又不止一人會。”目光泛著冷笑地看過來,“未免有些太武斷了。”

薛子纏看著那輪從不會有波瀾的月亮,緩緩搖頭:“當然,他們這麽篤定,還不止這些。你會獨屬於玄真觀的主仆術法,當年將這個術法的人就是梧元,現今修真界除了他和一些玄真觀的元老沒有什麽人會。以及你的出現也是重大疑點。”

“我的出現?”

鎏璧倒是有點好奇這個了。

薛子纏繼續說:“嗯,你那麽強大,卻從來沒在修真界出現過,一出現便和神秘的邪惡勢力聯系在一起,這也是他們懷疑你的理由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他即將說的話又被咽了回去。

鎏璧波瀾不驚的目光打斷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。

她沒什麽變化地問:“就只有這些?”

薛子纏驚訝不解的神色在眼中出現,她依舊是不緊不慢。

“唯一一個疑點不就是主仆術法?其他的,牽強附會而已。”

鎏璧多了些解釋的耐心,朝他道:“我可以告訴你,我曾經和梧元認識過,認識的過程中我們互相學習了一些法術,主仆術法也是那時學會的。至於他們做了什麽我的確不知道。”

“怎麽會牽扯進那兩樁事件中大概和罪魁禍首脫不開關系,罪魁禍首會我的法術,惹了那麽多的事,我總要查一查這幕後之人是誰。”

再簡單不過的理由,無論能不能站住腳,經鎏璧一說輕易地讓人去相信她。

薛子纏重重地點了點頭,她抿起唇,輕輕揚起下巴,睥睨地看著他:“系統裏有錄音功能,你應該錄好了吧?”

被戳中的薛子纏有些尷尬,神色蒼白些許,連忙向她解釋:“我不是懷疑,我是想幫你。”

“真的,你信我。要不然我也不會動用關系來這了。”

鎏璧格外冷靜,沒有一點即將要成為被通緝罪犯的的意識,因為他們如何認為、如何做都不太能影響到她。

“你就不擔心我真的是嗎?”她席地坐在草地上,側頭看向他,“怎麽還來幫我?”

她以為她和薛子纏的關系還沒親密到需要他這麽幫她。

“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,我見過你因為那些可憐之人憤怒的樣子,同時我也知道你不會濫殺無辜、不會隨便放棄生命,我就是一個例子。”

薛子纏的眼裏全是真心實意,看不出一點點作偽。

鎏璧還是不為所動,她沒有相信他的理由。

修真界的人多狡猾多變、死而不僵,梧元就是一個例子。

這家夥還是想要拉她下水。

從這個競技場出現時她就意識到了梧元根本沒死,死在那場爆炸中或許不過是他的一個分身?

她也猜到,他一定受了很嚴重的傷,要不然也不會搞這麽稀奇古怪的東西,要這麽多的修者給他提供養料。

薛子纏驀地從她身旁坐起,沈聲:“你還是不信我嗎?”

鎏璧轉過視線,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,神色間似乎依舊在衡量、揣度。

“你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之處?”她輕聲問,也將她的不信任說了個明白。

一句話又簡簡單單地將他本來沈到心底的希望拉上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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